2023年10月10日发(作者：重庆邮电大学研究生院)

《源氏物语》主要英译本及翻译特色

杨芳

【摘 要】<源氏物语>相关研究虽然在我国逐年倍增,对欧美诸国<源氏物语>翻译

与研究情况国内罕有介绍.本论对末松谦澄、韦利、塞登史迪克、泰勒四位学者的<

源氏物语>英译本风格逐一进行介绍,通过文本细读、对比研究、引入学者们的批评

意见等等方法,对其英译本的特点进行分析.

【期刊名称】《日本研究》

【年(卷),期】2010(000)002

【总页数】3页(P64-66)

【关键词】《源氏物语》;英译本;译文特色;启迪

【作 者】杨芳

【作者单位】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正文语种】中 文

《源氏物语》海外传播始于1882年日本外交官末松谦澄的英文译介。译者末松

1855年生，1878年作为日本大使馆付一等书记官渡英见习，翌年进入剑桥大学

学习文学和法学。末松伦敦之行有较强政治意识并肩负外交目的，特别是对修改对

日不平条约等方面。末松翻译行为不是盲目的，从翻译对象选择，再创作过程中本

体意识无意识突显，无一不涉及到末松作为外交官承担政治任务——向西洋诸国

弘扬日本文化、作为被侵略者希望本国文化得到当时强势西方文化认同、拉近东西

方文化距离。

末松是几位英译译者中唯一一位母语非英语的译者，缺点是英文用词浅显、粗糙、

通俗，不可译处大量做注进行解释说明。与另几位译者相比，末松的优势在于日文、

日文古语娴熟，在翻译过程能较好地把握原文中的典籍，对日文和歌中隐喻的相关

联想的正确表达，让后面几位母语为英语的译者望尘莫及。以「桐壶」卷和歌第二

首的英译文为例：

［原文］「宫城野の露ふきむすぶ風の音に小萩がもとを思ひこそやれ」

［直译］宫城野的风裹着露，听着风的声音，深深想起了小萩（幼子）小时候的模

样。

［末松谦澄］“The sound of the wind is dull and drear

Across Miyagi①’s dewy lea，

And makes me mourn for the motherless deer

That sleeps beneath the Hagi tree．”

［Seidensticker］At the sound of the wind，bringing dews to Miyagi Plain，

I think of the tender hagi＊upon the moor．

比较末松与塞登史迪克的英译文，显然末松在诗的句阵与韵律上（drear与deer

押韵）要优于后者，仅置换了原诗中的一个意象，将“小萩”换译为“小鹿”，且

将重要的歌枕“宫城野”做了翔实注释（见脚注①）。塞登史迪克忽略了宫城野的

歌枕功能，没能对“萩”所隐喻的意象进行解构与重构，没能较好体现“小萩”一

词的文学功效。塞登史迪克和歌英译文在行文上迥同于英诗，或许其想找到一种与

和歌相对应的英诗诗型。相比之下，末松的和歌英译更为妥当。

学者们一方面肯定末松译本的历史学术地位，另一方面贬斥其译作质量。例如将む

らさき（紫姬）译成Violet（紫罗兰），Violet暗示着一位一本正经的维多利亚

时代女性形象，对于《源氏物语》这样浪漫现实主义小说很不适合。做为首个英译

本在英国问世时并没有产生什么反响，且评价颇低。绝不仅仅是末松谦澄译作质量

不高，的确在跨文化语境翻译中，有多处人物事件不能等同、等通，使得缺乏日本

文化知识背景的英格兰人难以产生共鸣。末松译本虽并未使英语圈读者耳目一新，

但，毋庸质疑的是其在《源氏物语》翻译史上功标青史的地位，及对以后Waley

译本的影响。

阿瑟·韦利（Arthur Waley）从1921年至1933年将《源氏物语》以六卷形式翻

译出版，该译本的出现表明《源氏物语》已参入到世界文学评价体系中。该译本一

方面被转译为瑞士语、法语、荷兰语、德语、意大利语，在欧洲被广为认同；另一

方面又被后续译者塞登史迪克与泰勒刻意回避。韦利译本的长处是用词贴切，行文

优美，宛若散文抒情诗，被评价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优美的英语散文”②，作为英

文学鉴赏价值高，译作使得日本文学在西方世界变得非常有名。缺点是任意删改，

篡改了多处原文本意，译文没有保留原文风格与微妙韵味。

韦利翻译时以段落为单位，首先读懂日文每段大意，之后进行想象，再将想象用英

文还原，最后将译文与原文对照，如果意思相差甚远，自己再遵循英语言的审美原

则，将内容任意增减。韦利将其目的解释为：“尽量减少译文中的异国情调，为英

语话者提供自然流畅的译文”。③文化的不对等是翻译工作中难以逾越的最大障碍，

韦利在对平安时期日本建筑物的翻译很让原文读者匪夷所思。韦利采用了一系列的

《源氏物语》章回名称中的大多数源于这一章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首诗歌、一段对

话中的某个词句、或是展现出来的整体意境。以第三章题名《空蝉》为例，“空蝉”

出生中流贵族，光源氏十七岁那年与其谋面。其后，在空蝉弟弟带领下与其幽会，

空蝉起身逃跑，落下一件薄如蝉蜕的单衫。源氏将单衫放在自己衣服下就寝，辗转

不能成眠，遂起身做歌一首：蝉衣（うつせみの）一袭余香在，睹物怀人思绵绵。

和歌中将女子落下的衣物拟作蝉蜕／知了壳（“空蝉”）。末松译本中将“空蝉”

译为Beautiful Cicada（美丽的蝉），塞登史迪克将其译成The Shell of the

Locust（蝉壳）。末松的译文没能对应于原文，Cicada一词作为昆虫的学术用语，

英国的一般读者难免陌生，且英国没有蝉这一物种。从字面一一对应上来看，塞登

史迪克更忠实于原文，但考究起Locust一词，发觉有诸多不妥之处，Locust主要

解释为“蝗虫”，仅在美语中有“蝉”之意，与Locust相关的解释有“破坏成性

的人、贪吃的人、警棍”。这样一来塞登史迪克的“The Shell of the Locust”的

译文与原文所表述的美人走后“蝉衣一袭余香在”留有余香、余情的佳境相隔甚远。

塞登史迪克译本和歌误译处多，以《桐壶》卷和歌第三首为例。桐壶帝命韧负命妇

前往更衣娘家探望小皇子，命妇将帝的嘱咐传达给更衣母亲，夜深临别，“凉月西

沉，秋天如水；寒风掠面，顿感凄凉；草虫乱鸣，催人堕泪”（丰子恺），命妇对

此情形，遂呤诗：鈴虫の声のかぎりを尽くしても長き夜あかずふるかな（原文）；

The autumn night is too contain my tears，Though songs of bell cricket

weary，fall into silence．（Seidensticker译文）。和歌修辞中，多采用“本歌

取り”、“体言止め”④，该首和歌中的“鈴虫の声…”采用了本歌取り的写作手

法。塞登史迪克在翻译时没有注意“鈴虫の”中“の”的比喻功能，将其简单的理

解为“鈴虫が…”，由而将其翻译为“铃虫的声音”，违背原文“象铃虫一样的哭

2001年10月出版罗亚尔·泰勒（Royall Tyler）翻译第三部英全译本，该译本没

有参照韦利和塞登史迪克译本。从泰勒英译本「序文」中可窥，一方面评价前两者

的优劣，另一方面对塞登史迪克译本存在较深的抵触情绪。他将自己翻译时的基本

指导思想在「序文」中归纳为5点：①对光源氏和其他人物基本抱有好感；②观

察他们的风格品行并未崩溃；③文中并未体现俗称的“物哀”和“王朝的雅”，他

们只是活在世间的血肉之躯；④作者（紫氏部）笔致慎重；⑤为了读者便于阅读理

解，英译文比原文读起来不至于过于简单。⑤

泰勒译文的句、段都较长，不易于理解。对此泰勒解释为《源氏物语》原文文体娟

长晦涩难懂，他的译法体现了原文作者紫氏部特有的写作风格。如果将泰勒译文与

日本《源氏物语》现代语译本相比，其特色与谷崎的持续、缓急自在的文体相似。

泰勒认为《源氏物语》物语的发展是随同悠扬而无紧迫感的时间流动前行，这一观

点——《源氏物语》主题的发展是以时间流动为主轴展开——体现出西欧文学批

判传统中的回归观。

《源氏物语》中和歌用典繁多，造成和歌的不可译。泰勒先将和歌内容自己体会之

后用英诗重构意象，塞登史迪克则将和歌译为英诗对句的形式，两种方式都不妥当。

泰勒的解决方法是将一句话分为两行，译文比原诗冗长，虽很难与和歌5－7－5

－7－7的音韵节奏相对应，但能更为传神地表达作品中人物所言之情。以「空蝉」

卷和歌第二首为例：

泰勒在他的翻译中，也象塞登史迪克一样采用了双句手法，但是与此同时，他也严

格地按照和歌的音节模式，在英文译本中也采用了5－7－5／7－7这样的音节顺

序，这使得他的译本很多时候在长度上要远远超过日文原文，但是在“信、达、雅”

以及形式的对称等效果上却是出奇的好。泰勒的翻译策略显然较为成功，他不但使

和歌原意较好表达，他在翻译叙事部分文本时也能轻松逾越其他障碍，将文本原意

表达得透彻、完善。

《源氏物语》英译本的翻译史体现了社会文明的进程，从19世纪后叶末松译本的

任意删除、添加，至20世纪末译者们借助外力对日语字词用典的详实考证，也基

于传媒的发达英语圈学者们翻译时能广泛迅速听取日方专家的建议，使得译本愈来

愈忠实于原文，并开始注意翻译中风格的问题，译者们力求译作在遵循“信、达、

雅”的基础上，保存原文古朴、幽深、典雅、绵长。以光源氏的生命进程为叙事时

间，以其身边不断变换的形形色色的女人们为叙事空间，经纬相绕形成一个完美的

叙事作品，等等故事推进的节奏进程，都需译者们费心思考，翻译活动只有在宏观

上抓住整体，微观上注意细节，广博众家之长，注意风格，才能日趋完美。

注释：

①宫城野以“萩”闻名，“萩”为矮小灌木，秋季荻花始放。在诗中“萩”与“鹿”

相连，雄鹿与雌鹿是爱情象征，常与他们的小鹿相连（进行描写）。

②③by Raymond Mortimer；see Ivan Morris（ed．），Madly Singing in

the Mountains：an appreciation and anthology of Arthur Waley，London，

1970，p．73、p．142．

④本歌取り、体言止め：是和歌作成的技法。

⑤罗亚尔·泰勒：《正在翻译中：第三个全英译本〈源氏物语〉》，载于芳贺徹编

《翻译与日本文化》，山川出版社，2008年，88－97页。

2023年10月10日发(作者：重庆邮电大学研究生院)

《源氏物语》主要英译本及翻译特色

杨芳

【摘 要】<源氏物语>相关研究虽然在我国逐年倍增,对欧美诸国<源氏物语>翻译

与研究情况国内罕有介绍.本论对末松谦澄、韦利、塞登史迪克、泰勒四位学者的<

源氏物语>英译本风格逐一进行介绍,通过文本细读、对比研究、引入学者们的批评

意见等等方法,对其英译本的特点进行分析.

【期刊名称】《日本研究》

【年(卷),期】2010(000)002

【总页数】3页(P64-66)

【关键词】《源氏物语》;英译本;译文特色;启迪

【作 者】杨芳

【作者单位】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正文语种】中 文

《源氏物语》海外传播始于1882年日本外交官末松谦澄的英文译介。译者末松

1855年生，1878年作为日本大使馆付一等书记官渡英见习，翌年进入剑桥大学

学习文学和法学。末松伦敦之行有较强政治意识并肩负外交目的，特别是对修改对

日不平条约等方面。末松翻译行为不是盲目的，从翻译对象选择，再创作过程中本

体意识无意识突显，无一不涉及到末松作为外交官承担政治任务——向西洋诸国

弘扬日本文化、作为被侵略者希望本国文化得到当时强势西方文化认同、拉近东西

方文化距离。

末松是几位英译译者中唯一一位母语非英语的译者，缺点是英文用词浅显、粗糙、

通俗，不可译处大量做注进行解释说明。与另几位译者相比，末松的优势在于日文、

日文古语娴熟，在翻译过程能较好地把握原文中的典籍，对日文和歌中隐喻的相关

联想的正确表达，让后面几位母语为英语的译者望尘莫及。以「桐壶」卷和歌第二

首的英译文为例：

［原文］「宫城野の露ふきむすぶ風の音に小萩がもとを思ひこそやれ」

［直译］宫城野的风裹着露，听着风的声音，深深想起了小萩（幼子）小时候的模

样。

［末松谦澄］“The sound of the wind is dull and drear

Across Miyagi①’s dewy lea，

And makes me mourn for the motherless deer

That sleeps beneath the Hagi tree．”

［Seidensticker］At the sound of the wind，bringing dews to Miyagi Plain，

I think of the tender hagi＊upon the moor．

比较末松与塞登史迪克的英译文，显然末松在诗的句阵与韵律上（drear与deer

押韵）要优于后者，仅置换了原诗中的一个意象，将“小萩”换译为“小鹿”，且

将重要的歌枕“宫城野”做了翔实注释（见脚注①）。塞登史迪克忽略了宫城野的

歌枕功能，没能对“萩”所隐喻的意象进行解构与重构，没能较好体现“小萩”一

词的文学功效。塞登史迪克和歌英译文在行文上迥同于英诗，或许其想找到一种与

和歌相对应的英诗诗型。相比之下，末松的和歌英译更为妥当。

学者们一方面肯定末松译本的历史学术地位，另一方面贬斥其译作质量。例如将む

らさき（紫姬）译成Violet（紫罗兰），Violet暗示着一位一本正经的维多利亚

时代女性形象，对于《源氏物语》这样浪漫现实主义小说很不适合。做为首个英译

本在英国问世时并没有产生什么反响，且评价颇低。绝不仅仅是末松谦澄译作质量

不高，的确在跨文化语境翻译中，有多处人物事件不能等同、等通，使得缺乏日本

文化知识背景的英格兰人难以产生共鸣。末松译本虽并未使英语圈读者耳目一新，

但，毋庸质疑的是其在《源氏物语》翻译史上功标青史的地位，及对以后Waley

译本的影响。

阿瑟·韦利（Arthur Waley）从1921年至1933年将《源氏物语》以六卷形式翻

译出版，该译本的出现表明《源氏物语》已参入到世界文学评价体系中。该译本一

方面被转译为瑞士语、法语、荷兰语、德语、意大利语，在欧洲被广为认同；另一

方面又被后续译者塞登史迪克与泰勒刻意回避。韦利译本的长处是用词贴切，行文

优美，宛若散文抒情诗，被评价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优美的英语散文”②，作为英

文学鉴赏价值高，译作使得日本文学在西方世界变得非常有名。缺点是任意删改，

篡改了多处原文本意，译文没有保留原文风格与微妙韵味。

韦利翻译时以段落为单位，首先读懂日文每段大意，之后进行想象，再将想象用英

文还原，最后将译文与原文对照，如果意思相差甚远，自己再遵循英语言的审美原

则，将内容任意增减。韦利将其目的解释为：“尽量减少译文中的异国情调，为英

语话者提供自然流畅的译文”。③文化的不对等是翻译工作中难以逾越的最大障碍，

韦利在对平安时期日本建筑物的翻译很让原文读者匪夷所思。韦利采用了一系列的

《源氏物语》章回名称中的大多数源于这一章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首诗歌、一段对

话中的某个词句、或是展现出来的整体意境。以第三章题名《空蝉》为例，“空蝉”

出生中流贵族，光源氏十七岁那年与其谋面。其后，在空蝉弟弟带领下与其幽会，

空蝉起身逃跑，落下一件薄如蝉蜕的单衫。源氏将单衫放在自己衣服下就寝，辗转

不能成眠，遂起身做歌一首：蝉衣（うつせみの）一袭余香在，睹物怀人思绵绵。

和歌中将女子落下的衣物拟作蝉蜕／知了壳（“空蝉”）。末松译本中将“空蝉”

译为Beautiful Cicada（美丽的蝉），塞登史迪克将其译成The Shell of the

Locust（蝉壳）。末松的译文没能对应于原文，Cicada一词作为昆虫的学术用语，

英国的一般读者难免陌生，且英国没有蝉这一物种。从字面一一对应上来看，塞登

史迪克更忠实于原文，但考究起Locust一词，发觉有诸多不妥之处，Locust主要

解释为“蝗虫”，仅在美语中有“蝉”之意，与Locust相关的解释有“破坏成性

的人、贪吃的人、警棍”。这样一来塞登史迪克的“The Shell of the Locust”的

译文与原文所表述的美人走后“蝉衣一袭余香在”留有余香、余情的佳境相隔甚远。

塞登史迪克译本和歌误译处多，以《桐壶》卷和歌第三首为例。桐壶帝命韧负命妇

前往更衣娘家探望小皇子，命妇将帝的嘱咐传达给更衣母亲，夜深临别，“凉月西

沉，秋天如水；寒风掠面，顿感凄凉；草虫乱鸣，催人堕泪”（丰子恺），命妇对

此情形，遂呤诗：鈴虫の声のかぎりを尽くしても長き夜あかずふるかな（原文）；

The autumn night is too contain my tears，Though songs of bell cricket

weary，fall into silence．（Seidensticker译文）。和歌修辞中，多采用“本歌

取り”、“体言止め”④，该首和歌中的“鈴虫の声…”采用了本歌取り的写作手

法。塞登史迪克在翻译时没有注意“鈴虫の”中“の”的比喻功能，将其简单的理

解为“鈴虫が…”，由而将其翻译为“铃虫的声音”，违背原文“象铃虫一样的哭

2001年10月出版罗亚尔·泰勒（Royall Tyler）翻译第三部英全译本，该译本没

有参照韦利和塞登史迪克译本。从泰勒英译本「序文」中可窥，一方面评价前两者

的优劣，另一方面对塞登史迪克译本存在较深的抵触情绪。他将自己翻译时的基本

指导思想在「序文」中归纳为5点：①对光源氏和其他人物基本抱有好感；②观

察他们的风格品行并未崩溃；③文中并未体现俗称的“物哀”和“王朝的雅”，他

们只是活在世间的血肉之躯；④作者（紫氏部）笔致慎重；⑤为了读者便于阅读理

解，英译文比原文读起来不至于过于简单。⑤

泰勒译文的句、段都较长，不易于理解。对此泰勒解释为《源氏物语》原文文体娟

长晦涩难懂，他的译法体现了原文作者紫氏部特有的写作风格。如果将泰勒译文与

日本《源氏物语》现代语译本相比，其特色与谷崎的持续、缓急自在的文体相似。

泰勒认为《源氏物语》物语的发展是随同悠扬而无紧迫感的时间流动前行，这一观

点——《源氏物语》主题的发展是以时间流动为主轴展开——体现出西欧文学批

判传统中的回归观。

《源氏物语》中和歌用典繁多，造成和歌的不可译。泰勒先将和歌内容自己体会之

后用英诗重构意象，塞登史迪克则将和歌译为英诗对句的形式，两种方式都不妥当。

泰勒的解决方法是将一句话分为两行，译文比原诗冗长，虽很难与和歌5－7－5

－7－7的音韵节奏相对应，但能更为传神地表达作品中人物所言之情。以「空蝉」

卷和歌第二首为例：

泰勒在他的翻译中，也象塞登史迪克一样采用了双句手法，但是与此同时，他也严

格地按照和歌的音节模式，在英文译本中也采用了5－7－5／7－7这样的音节顺

序，这使得他的译本很多时候在长度上要远远超过日文原文，但是在“信、达、雅”

以及形式的对称等效果上却是出奇的好。泰勒的翻译策略显然较为成功，他不但使

和歌原意较好表达，他在翻译叙事部分文本时也能轻松逾越其他障碍，将文本原意

表达得透彻、完善。

《源氏物语》英译本的翻译史体现了社会文明的进程，从19世纪后叶末松译本的

任意删除、添加，至20世纪末译者们借助外力对日语字词用典的详实考证，也基

于传媒的发达英语圈学者们翻译时能广泛迅速听取日方专家的建议，使得译本愈来

愈忠实于原文，并开始注意翻译中风格的问题，译者们力求译作在遵循“信、达、

雅”的基础上，保存原文古朴、幽深、典雅、绵长。以光源氏的生命进程为叙事时

间，以其身边不断变换的形形色色的女人们为叙事空间，经纬相绕形成一个完美的

叙事作品，等等故事推进的节奏进程，都需译者们费心思考，翻译活动只有在宏观

上抓住整体，微观上注意细节，广博众家之长，注意风格，才能日趋完美。

注释：

①宫城野以“萩”闻名，“萩”为矮小灌木，秋季荻花始放。在诗中“萩”与“鹿”

相连，雄鹿与雌鹿是爱情象征，常与他们的小鹿相连（进行描写）。

②③by Raymond Mortimer；see Ivan Morris（ed．），Madly Singing in

the Mountains：an appreciation and anthology of Arthur Waley，London，

1970，p．73、p．142．

④本歌取り、体言止め：是和歌作成的技法。

⑤罗亚尔·泰勒：《正在翻译中：第三个全英译本〈源氏物语〉》，载于芳贺徹编

《翻译与日本文化》，山川出版社，2008年，88－97页。